月光傾城

最近睡不太好。本來就是淺眠的人，最近熬夜很兇，每天都很累，卻反而很難入睡。

一邊整理著舊的文章，一邊發現自己沒有想像的那麼健忘。

腦子放空的時候，會有很多奇怪的思緒湧上。我的腦子隨時都在運轉著，小時候雖然常常發呆，長大了才發現發呆對我來說根本不可能，總是有很多東西在腦海裡面打轉。（就是因為這樣才會很容易睡不好吧？）

我突然想起了高中時候的一些小事情。

記憶實在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。那些突然湧起的片段，不知道是依據怎樣的前後關聯，總是會一個接著一個，像電影剪輯片段一樣，在腦海中放映。

我想起當時很喜歡的一個學妹，一起在田徑隊裡面，某次練習的空檔跟我說，我的頭髮太長，這樣會影響跑步的速度喔。我記得她的名字，記得她的筆跡不是很漂亮，記得她似乎學業方面有點掙扎，記得我當時努力的想要接近她，她的臉卻模糊了。

我想起了當時當值週的情形，拿著文書夾，帶著臂章，一付很重要的樣子，站在初一的教室前，板著臉教訓不肯午休的小學妹們。我喜歡那種＂重要＂的感覺，即使是在現在，我也是喜歡負擔一些責任的。其實在學生時代在學校很少擔任幹部，因為我的成績不好。（奇怪了，在當時來說，領導能力好像都會跟成績成正比似的，所有的股長們學業成績都不錯。）

我想起某個初中同學的長相跟聲音，還有她很漂亮的字跡，跟在黑板上寫字的背影，她的板書漂亮得連國文老師都讚不絕口；她的兩頰當時有痘痘的問題，總是泛紅；她瘦瘦高高的，聲音有點撒嬌的味道，我們相處的時間不多，也不屬於同一個社交圈的，卻有一段時間在宿舍很要好。不過現在卻想不起她的名字。

我想起高中的一個同學摸我頭髮的時候，還有她說話的聲音跟眼神，讓我有戀愛的錯覺。或者說，我第一次臉紅心跳的感覺，就是由她而起。初見面的時候，她覺得我安靜怯弱（這樣的形容詞會讓很多人都笑出聲來的。）我覺得，我的初戀其實可以算是她吧，如果我當時沒有因為害怕而粗魯的離開的話。我一直都很後悔自己破壞掉了那段友情，之後的兩年兩人形同陌路。

我想起第一次跟男生約會的情形。那算是約會嗎？兩個人在百貨公司晃，應該算是吧。一點怦然心動的感覺也沒有，只覺得好緊張、好累，一點也不甜蜜，只覺得自己憋得快發狂；回程的時候飆著腳踏車頂著太陽，反倒覺得很輕鬆。

可是那樣的青澀，現在卻好懷念。